人生大考，没有谁轻易通过，也没有谁徒劳无获

（一）

40年前，1978年，国家恢复高考。时年26岁的他，在市化肥厂上班，也打算复习参加高考。身边很多人不理解，“二十六七的大小伙，不找个对象结婚好好过日子，凑什么高考的热闹？多少年没看书了？能考的上吗？”

果然，那年高考他名落孙山。但他仍不死心，索性把工作辞了，在家专职复习备考。周围人就更不理解了：“国营化肥厂啊，全市有几个单位的工资能赶的上？这么好的‘铁饭碗’，说不要就不要了？这小伙是不是头脑有问题？”

多年以后，当他以大学教授的身份向我们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，市化肥厂早已倒闭多年。那些当年不理解他为什么宁可放弃铁饭碗也要参加高考的人，下岗多年的有之，摆地摊做小生意的有之，靠吃低保度日的也有之。

（二）

10年前，2008年，我去学校里面的一个眼镜店配眼镜。

当时我左眼75度，右眼125度，基本算不上近视，不需要配眼镜。

我配那副眼镜，只是为了上建大内部的一个考研辅导班，怕上课的人多，抢不到前排的座位，坐在后面看不清黑板。

眼镜店老板是一位瘦瘦的老先生，在他打磨镜片的时候，我闲得无聊，随手翻开身边的考研资料看了起来。老先生随口问了一句：“看的什么书？这么用功。”

“考研究生的书——咱们这个学校出去的学生，十有八九都是跑工地的一线技术员，我不想在工地呆一辈子，想考个研究生试试。”他随口问，我随口答。

老先生指了指柜台上的一摞书本，说：“你看，我也在看书，考高级验光师，明天就要去南京考——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了，明年60，年龄过了就不让报名了。”

老先生略微有些激动，停了一会儿继续说：“我其实什么都不缺，我是上海手表厂的退休工人，有退休金。我有三个眼镜店——新校区、师专还有两个门面。我现在即使天天躺床上什么也不做，每天也有不低于一百元的净收入。我为啥放着好日子不过，抱着这一大摞专业书去看？很多干这一行的都不愿意看这些书，我为啥要看？……人嘛，活着总要有点儿追求不是？按理说一顿饭买两块钱的馍馍就能吃饱，但也有两百元、两千元一顿的饭，为啥？味道肯定不一样。人嘛，活着总要有点儿追求不是？”

（三）

其实我是2007年大学毕业的，07年也参加研究生考试了，只是成绩比国家线低了近100分——那年最低国家线290，我总分考209（捂脸）。

08年考研我是二进宫，很窘迫的二进宫。当时两个妹妹都在读大三，父母打工的收入只够我们三个一日三餐，学费都是靠的国家助学贷款。

那我为什么毕业了还不找工作，还要二次考研？背后也是有原因的。

04年暑假，我跟当工长的表哥去工地实习。那是郑州某小区三期工程，当时一期二期已经有很多业主入住了，我们施工的那几栋楼与二期只有一墙之隔。

某晚，小区里举办什么“夏之夜”演唱晚会，那时年轻好奇的我，也想进去瞧个热闹。走到大门口，保安上下打量我一眼，伸了下手臂，没让进——我至今仍记得那个保安当时的眼神。

又一晚，加夜班浇混凝土，我替表哥值夜。隔壁售楼中心举办露天酒会答谢客户，并伴有歌舞、时装秀等节目助兴。那晚的景象我一直无法忘记：一边是灯红酒绿，轻歌曼舞，朱唇红颜，如梦如幻；一边是机声隆隆，嘈杂刺耳，尘土泥点，挥汗如雨。仅一墙之隔，就天壤之别。

那晚，我脑海里浮现最多的是改变李斯命运的那两只老鼠。同样的老鼠，我为什么要一直呆在厕所里？同样是人，我为什么不能去墙的那一边？

也就从那时起，我便萌生了考研的念头。不为别的，只为将来我想进某个小区时，保安不会因为我的衣着穿戴而阻拦我。

（四）

不幸的是，我属于不擅长学习考试的一类人。

我的数学和英语成绩一直都不好，高中三年，数学好像只及格过四次，到了大学，高等数学课更是像听天书。专职复习考研那半年，我每天花在高数上的时间差不多有八个小时，但仍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积分？那样求导？线积分、面积分为什么还会有方向？

对理工科想要考研究生的人来说，高数不行真的是致命缺陷。所以我第一年考研考209分，也在情理之中。

英语更不好意思提，每每跟人讲起我至今没通过英语四级考试，他们都会以为我在讲段子，都笑着问我：“那你研究生怎么考上的？”

我为什么能考上研究生？应该是老天发了悲悯之心吧。

那时我一无所有，只有拿青春赌最后一把的勇气，然后我的坚持努力，遇到了好运气。

2008年冬天南方雪灾影响了大半个中国，也影响了我。考试那天，大雪纷飞，路面湿滑。未进考场，我便在门口的瓷砖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。旁边一哥们儿见状，打趣道：“你今年肯定能考上，你这是要翻身的节奏啊。”

查到成绩那一刻，真的感觉到是老天眷顾我了。《英语》和《高数》刚过线，《政治》考前看的几套押题卷，有一半几乎是原题考到，得75分（满分100），不算高也不算低。往年上100分都很难的专业课，那年考了125（满分150），总分也就稳稳过线，略有富裕。

（五）

在建大读研究生期间，老师们大都是不支持学生考社会上的执业资格证书的，在他们眼里，搞科研写论文才是正经事儿，建大的学生毕业后考证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，连个注册证都考不过，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建大毕业的吗？而且2009年的全国一级建造师阅卷工作，身边很多同学都是参与过的，参与过阅卷的人参与考试还能通不过？

很不好意思，我一直就是那个很不好意思的建大毕业生，毕业七年，当年土木工程学院的同学通过注册结构工程师、注册土木工程师（岩土）考试的，大把大把的，我却连一个一级建造师都还没考过。

2011研究生毕业当年，我就参加了一级建造师考试，只是当时想的太简单，先考一个容易的热热身，后面考结构师什么的信心更足。但直到刚刚过去的2018年，年年报名，年年进考场，年年通不过。

当然，考试通不过都是有理由的，每年考试结束我都会给自己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——借口。

毕业当年，刚入职，忙着适应新的工作环境，为了在领导面前留一个好印象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。

毕业第二年，因为要参加设计竞赛，领导让我写一个专题报告，没有经验，写的很慢。考试那天早上，下瓢泼大雨，想想考点还在城市的另一端，想想未完成的专题报告，又想想自己这半年压根儿没看书……算了，再睡一会儿，雨小了去办公室写报告吧，上了这么多年学，参加这么多考试，还没有弃考过呢，尝试一下。

后面发现好像可以选择考前一周休年假，突击看书，通过一门儿基础课应该是没问题的，但随后两年又发现考前根本休不了年假。第一年，考前一周被派到和田替同事提报招标物资，下飞机就被关进一个培训中心，封闭了四天。又一年，考前一周被派到成都学习，周五晚上的回程飞机晚点，到家躺床上已经凌晨三点多了，六点多就又起床奔赴考点，没在考场上睡着就感觉自己已经很厉害了。

还有一年，花了五百元跟几个同事凑钱买押题卷。考前两天，每科给了两套试卷，两天八套试卷，根本来不及细看。咬着牙把《法规》看完了，拿到试卷又感觉一个题目也没押到。成绩出来，《法规》刚好及格，但第二年其他科目没通过，还得接着考。

最牛X的一年，考试后我把考试中心投诉了——给报社打电话，给政府热线打电话，痛斥考试中心。

第一次在西北这个不包邮地区参加建造师考试就感觉别扭，这里建造师考试，四场考试，要安排在四个考点。考点是随机分配的，上午在城南考，下午就可能在城北。出了考场，匆匆上个厕所，就得打的赶往下一个考点，然后再考虑吃饭的事情。中午小憩，想都别想，尤其第二天的考试，中间只有两个小时，下午考试能不迟到就不错了。

前两年没在意这事儿，只是想着自己赶快考试通过，证书到手。考点分布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，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么。但连续几年后，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胆子那么大，考试通不过都怪考试中心，考场安排太不合理，一点不人性化。

报社和政府热线都答应调查确认后给我回复，但也都没有回复，只是从下一年起，考场安排确实变了，四场考试都集中安排在一个考点内了。

外赖工作忙，赖考试中心安排不合理。内还赖我妈，我工作都够忙了，还要催婚，看书都没时间，还要逼我去相亲，去约会……

但是又几年过去了，考试中心的安排完善几年了，自家丫头都三岁了，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基本都用完了，我仍然没有通过一级建造师考试。

其实我心里很清楚，真正通不过的理由只有一个：没有系统复习、认真备考，妄图投机取巧，像二建一样，看两页书就一次通过。

（六）

2009年初，同宿舍的O哥和S弟备考二级注册结构工程师，我也跟着一起买了复习资料，但我心里压根儿不认为大家谁能一次性通过考试。传说中的注册结构工程师，土木工程专业的顶级资格考试之一，每年通过率不足3%，能轮到我们头上？

暑假，为了更好地复习，他们两个一直待在学校苦读。我爸给我打电话：“你来我们办公室帮忙吧，热了有空调，渴了有西瓜，工作又不忙，不耽误你看书，还按实习生标准给你发工资。”于是我就来到爸妈搞绿化的山脚下避暑了，顺便复习看书备考。

09年的二级结构师成绩出来，宿舍楼一片沸腾，仅我们那一层楼，数了数就过了19个。宿舍的O哥，考了71分（满分80），在全省应该也数一数二了。S弟也高分通过。我的成绩？呵呵。

后来我问O哥高分有什么诀窍，他说：“哥的每一分都是血汗啊。暑假里学校食堂只开了几个窗口，经常买不到饭；宿舍楼翻修，厕所用不了；阶梯教室只开了两个，经常找不到座位……S弟我们哥俩是吃没处吃，拉没处拉，学没处学，在40度的高温里熬过来的啊。暑假时你在哪里？空调、西瓜、妹子，都有吧？”

参加工作第一年，满打满算，我拿到手的钱不足10万。O哥和S弟的二级结构师证，（三年）挂靠费一把拿了10万。家里帮衬一下，很快都买了房。

又过了两三年，我为七十平的二手房愁首付的时候，O哥又通过了一级结构师考试，18万（三年）挂靠费，注册成功后一次付清，很快便提了一辆不错的SUV。

我问他工作那么忙，哪里有时间看书？他说哥每天晚上都是复习到凌晨三点多睡觉，白天不忙了就在办公室眯一会儿。

一证在手，工作不愁。考过证之后，O哥便把设计院的工作辞了，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。在房地产公司上班不到一个月，感觉每天上下班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，太累，又辞了。

这两年国家管理制度越来越健全，监管越来越严格，挂靠困难了，他的挂靠合同到期后就没再续约，和几个同行朋友注册了一个设计公司，成了股东。公司生意也好，收入也高，基本就算走上了人生巅峰之路。

可发现他还在考证，考注册岩土工程师——基本是土木行业难度最大，含金量最高的证了。

每每想到此总忍不住感慨万千，当年睡一个屋的兄弟，人生差距就这么拉开了，考霸越来越霸，霸无止境；学渣越来越渣，渣无底线。

（七）

随着周围拿到注册证的同学同事越来越多，我打听到的复习备考“诀窍”也越来越多。

当年在图书馆一起占座考研的老L，2013年注册岩土工程师和一级建造师同时考过。他的经验是：每天早上去工地转一圈，然后就回到自己房子关起门来复习。工作应酬一律不去，别人介绍女朋友也一律不见。屋里没有网络，没有电视。暑天的晚上，就干脆光着身子学习，热的受不了了直接冲个凉水澡，继续看书。

忍不住还是想吐槽一下这孙子，眼光够远，对自己下手够狠。他找工作的时候好像就考虑到考证需要时间保证了，简历投的基本都是甲方单位。最后去的某高校基建处，当然比设计、施工及一般房地产公司清闲。单位给他分了套两室的小房子，当然可以在里面光着身子学习。领导知道他在复习考证，对他也比较关照，吃喝应酬一般也不叫他……天时地利人和，都给他占了。但能做到“别人介绍女朋友一律不见”，我是真心佩服他这一点，自愧不如。我当年要这样决绝，估计老娘敢拿菜刀追着砍我。

本科宿舍的老大和老三，毕业后都是进的施工单位，也都是在2014年前后通过的一级建造师考试。两人那时都已经是项目经理级别的——一个人管一个工地的那种，要说忙，是真忙。老三的绝招只有两个字：做题——做题做到无题可做，把能找到的题目全部做几遍，全部弄懂弄会。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抽出来那么多做题的时间。

老大是因为那年房价跟不上，单位不景气，半年没工程做，他在办公室看了半年书，就通过了。

2017年单位内部调整，我原来所在的部门被解散，各专业回到主力团队，我座位刚好被分到R总的对面。R总比我还要小两岁，也是通过了一级结构师和一级建造师的神人。他已经有两个注册证了，还有两个儿子——大的五六岁，小的刚会走路。在我看来，这个年龄这个成就绝对算事业有成、家庭幸福、人生赢家了，但见他平日得空还在做注册岩土工程师的练习。

九月底跟R总一起出差，每天在深山戈壁里跋涉攀爬，收工回到宾馆，累的刷抖音都能睡着。那天见他房间的门虚掩着，里面却没动静，以为出去忘了关门，推了一把，看到他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，演算题目。

前不久和大学宿舍的小六通了一次电话，闲聊了几句。小六毕业后进的成都一家业内知名的民营建筑设计公司。我说这两年大环境不好，房价上不去，你们单位效益怎么样？他说我们单位这几年一直在扩张，每年都要新开好几家分公司，2018年又新开了四个，明年估计还要增加。

我问考证的事情，小六说：“我们结构室四五十人，有一级注册证的有二十多人，手里没个证，将来晋升竞聘岗位都不好意思参加……”

看来个体的好坏真的与大环境没多大关系，全在自我管理与经营，有没有强烈的上进心、求生欲。

（八）

圈子里有证的人越来越多，而我能为考证失败找到的借口却越来越少，于是也下了狠心，暗暗发誓要在2018年通过一级建造师考试。这壶水烧的时间够长了，只差最后加一把猛火，把它烧开，再不纠缠。

2017年的双十一期间，便趁优惠活动在某大牌网校购买了当年的全科自学套餐，计划是先把视频教程系统复习一遍，然后做历年真题，查漏补缺。

不再为失败找借口，只为克服困难想办法。

为了改善早饭后犯困的毛病，我尝试早上起来先冲杯咖啡。

为了减少噪音干扰，我专门买了两个质量较好的头戴式耳机，家里一个，办公室一个。

为了不被孩子干扰，省出哄娃带娃的时间，我把媳妇孩子送回了娘家。

为了减少自己玩手机的冲动，我每次坐下学习之前，先把手机静音，放在另一个房间。

为了挤出足够多的复习时间，我采用了高中时学校的“三挤”措施：早起，挤上班前时间；晚睡，挤睡觉前时间；吃饭凑合，早饭午饭在单位食堂使劲儿吃，晚上和周末在家基本不开火，在外面吃或者胡乱凑合——挤吃饭刷碗时间。

为了克服走神儿和发呆的毛病，每次看书能尽快进入“心流”状态，还专门在某付费APP上选听了一套“自我发展心理学”课程——每天十分钟的那种，以进一步了解“潜意识”里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。为了提高学习效率，保证精力，还购买过一个关于“精力管理”的小课程。

……

为了节省时间，我尽量去适应视频教程的1.5倍速播放，但总感觉有很多地方没听明白，于是又忍不住回放，恨不能把老师的每句话都记到心里。

随着复习的深入，我发现自己没见过的知识点越来越多，1小时的视频教程，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看完。于是路越走越感觉长，于是每天的学习计划几乎都不能完成，于是一边调整计划，一边还要鼓励自己不要失去信心。

但考前一个月，我的复习节奏还是被彻底打乱了。

媳妇在娘家呆不住了，8月12日回了。岳母娘疼女婿，把院子里的葡萄给我带了一大箱。那天打扫房子迎接娘俩，我也没怎么吃饭，吃了一小盆葡萄。晚上突然发烧，烧到39度半，后半夜开始拉肚子，坐在马桶上起不来身。第二天早上去医院检查，急性肠胃炎，连挂了三天的吊瓶。

葡萄是没有问题的，是身体早就出了问题。半个月后，8月7日单位组织体检的体检报告出来，血检指标里已经显示身体里有炎症了。肠胃不好，吃饭还真不能一直凑合。

紧接着办公室开始了一批重点工程的投标工作，全员参与，加班加点忙了十来天，一直没顾上翻书，复习计划是彻底无法抢救了。考前一周，有时间复习却又手忙脚乱，哪一科都想看，又感觉突击哪一科都意义不大——四科都没看过来一遍，估计都要完蛋。

考前最终的复习结果是：自学精讲班课程，《实务》和《经济》基本复习了一遍， 《法规》和《管理》均看了一半。

考场上，《经济》的感觉还是可以的，毕竟前几年多多少少复习的基础也都还在。《管理》和《法规》，复习过的都有印象，但还是没有印象的太多，估计及格的概率也不大。

最让人崩溃的，还是《实务》考试。举个例子，比如看一部75集的宫斗剧——《实务》的精讲班共74讲，看完后出题考你。往年考题一般是：①女一号用了几个步骤赢得皇上宠幸？按先后顺序简述。②女二号犯什么错被打入冷宫？还有哪些罪名会被打入冷宫？③本片中皇帝后宫一共几个嫔妃？贵人和贵妃有什么异同点？逐条列出。以上内容，看的多了，多少都还能答出一些东西的。

而2018年一建《实务》《建筑》给人的感觉是，同样一部75集的宫斗剧，看完后问你：①某集串场的小太监进门时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？有何不妥之处？ ②这个小太监几岁进宫？都做过哪些职务？ ③求净身对小太监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，写出计算过程。

这不，成绩刚出来，完全在意料之中：经济过了，法规差1分，管理差5分，实务差19分。这次失败没有理由，自己复习到什么程度，自己心里清楚。考试和烧水差不多，烧到90度，就是这个结果吧。

继续加热，2019年必须一口气烧开。

（九）

牢骚归牢骚，苦笑归苦笑，日子还要继续，证书还得努力考取。哪怕不为挂靠费，不为单位那点儿证书补贴，就为下一个风口到来的时候，我们还有机会立足在这个行业与人PK。

刚刚过去的2018年，股市不停下跌，贸易战愈演愈烈，在一些人看来，可能是高速增长时代的结束；但在另一些人看来，也许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。但不管处在哪个时代，相信上天都会眷顾那些为梦想不惜代价、努力奋斗的人。